心理创伤“不存在” 心理创伤对人的影响有多大呢? 按照弗洛伊德原因论的视角,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是我们心理的成因,我们过去的经历塑造了我们现在的性格。由于我们没有改变过去的能力,那些试图改变,或者夺回人生的控制权的努力便显得前景黯淡。 相反,阿德勒使用了一种目的论的角度来理解性格,即我们之所以保有我们现在的性格特征是因为我们主观上认为这些性格特征可以帮助我们达到深层次的目的。 举例来说,一个易怒的人之所以总是大发雷霆,并不是因为ta过去的经历赋予了ta多于常人的攻击性,而是ta把发怒当作一种试图控制他人的手段。 通过发怒,ta往往可以改变他人的意志。 不同的是,一旦ta掌握了良好的沟通技巧并认识到沟通也可以很好的改变他人,发怒作为一种劣等的手段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需要注意的是,我们这里着重讨论性格的心理学原因而非生理原因。 因此阿德勒对人们改变的前景是乐观的,甚至否定了心理创伤对我们改变的束缚。 例如一个恐惧外出交流的人,并不是因为恐惧而不外出,相反,ta为了达到不外出的目的从而产生了恐惧这种手段,而留在家里这种行为就成功地避免了恐惧感的扩大和蔓延。 这种视角可以成功解释心理学上一些违反直觉的现象:一些极对自己演讲水平不自信的人演讲前甚至会突然失声,一些害怕考试的人甚至会考试前出现各种生理性疼痛。这些例子都说明了我们人为了回避一些事情而做出的“努力”。 因此改变的重点就在于重新审视我们藏在脑海中的“目标”,并且掌握和理解可以实现这个目标的各种手段。 比如对自闭症患者来说,若不是生理因素导致,就要认识到自己的恐惧情绪目的在于回避主观上社交带来的痛苦感。 一方面要认识到回避并不是解决社交中痛苦感的有效手段,另一方面要改变对社交是万恶之源的看法(目的)。 对于极度拖延的人来说,要认识到懒惰的情绪可能源自回避应对挑战的目的。 对于花心大萝卜来说,要认识到多元的择偶选择可能是为了回避被单一伴侣抛弃从而失去爱的恐惧,或者只是为了通过同时约会多人来获得关系中的“主导感”,优越感。 当我们希望改变的时候,就意味着我们其实并不完全喜欢现在的自己,这就成功回击了那些类似“可是我喜欢现在的我”之类的为了回避挑战而编造的说辞。 改变的视角要求我们去关注现在我们有什么,而非没有什么。从有什么资源和如何利用这些资源到可以逐渐实现的目标是现实主义的方法,是结合当前实际情况做出的合理的规划,而从我们没有什么到我们希望有什么则是把注意力关注在没有的部分,也难以摆脱空想和脱离实际的范畴。 要铭记,我们的性格可能是在我们还没有充分自我觉知的时候无意选择的,而非天生。这种性格也许在当年的环境中可以保证我们少受伤害,却一无法适应对于更好生活的追求,我们需要的只是改变的勇气。 人际关系是烦恼来源 人际关系给我们生活带来诸多苦恼,如果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以下情感都不可能出现,下面举例证明: 自卑感:来自于人与人之间的比较。是人的正常心理,可以推动我们的进步。 同样的比较可以引起A的自卑感,却可能对B无效,这表明是否总是有自卑感取决于我们如何赋予事物意义。 自卑感和自卑情结不同,后者是把自卑当作避免改变的借口。有自卑情结的人通常会创造一种“外部因果律”来解释事物(虚假的因果关系),比如说他们认为自己有自杀倾向是因为父母小时候虐待ta。 自大感:自卑和自大根源一样,都是追求优越感失败的结果。通过制造一种自己很出色的假象来麻痹自己的 孤独:没有他人就没有孤独的概念。 仇恨/愤怒/记恨:为了追求优越感而产生的情绪。这些情绪会促使我们和他人发起“权力之争”。想通过斗争来展示我们的力量。甚至在斗争失败后采取自残,威胁等手段来报复,控制他人。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说人际关系就是全部烦恼的来源了么? 这样的概括没有错,但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减少人际关系带来的烦恼。 阿德勒认为,由于我们不可能脱离他人而存活,处理人际关系就成了我们的“义务”,如何处理各种各样的人际关系也就构成了我们的“人生课题”。 这为我们的生活提出了明确的目标,即行为上做到“自立”,“处理好人际关系”,并培养两种意识:“我有能力”,“他人是我们的伙伴”。而根据人际关系的种类,我们的人生课题又可以分成工作课题,交友课题,爱的课题。 一旦我们敢于直面人生课题,并且达成了人生课题要求的目标,我们就会发现很多烦恼自动消失。 认为“他人是我的伙伴”就避免了人与人之间的比较,从而避免了自卑,自大和权力斗争。 具备了自立能力并处理好人际关系就可以避免孤独。对于厌恶自己工作的人,一旦认为自己具备工作出色的能力,厌恶情绪也会被化解。 获得真正的自由 只有当我们不再生活在他人的期待之下我们才获得真正的自由。 大多数人会有寻求他人认可的需求,为了得到他人的认可,我们越来越多的按照他人的预期表现,久而久之便逐渐把他人的价值标准变成自己的价值标准。 他人对我们的这种控制可以很直接,也可以很隐晦的表达出来。 比如父母会表扬孩子做好事和惩罚孩子做坏事,于是孩子为了得到表扬而去做好事,却没有发展出做好事的内在动机。 反过来,当我们按照他人的期待生活的时候,我们也会自然地要求他人按照我们的期望表现。一旦他人背离了我们的表现,我们就会自然的产生改变ta的欲望。 要摆脱他人的期待需要我们做到“课题分离”,即通过判断谁承担责任和后果来分清楚当前的事情属于谁的课题。 对于别人的课题,我们不妄加干涉,同理,他人也不应干涉我们的课题。 但课题分离不代表对他人的事物漠不关心,相反,我们应该随时准备为他人提供帮助。 我们把马拉到河边,但不逼迫其喝水。能够改变自己的只有自己。 也许有人会反对说,我们替他人做事难道也和课题分离相悖么?是的,因为当我们干涉他人课题的时候,我们就夺走了他们独立处理人生课题的练习机会。 课题分离要求我们分辨自己的课题和他人的课题,甚至在一定情况下要下决心用“剪刀”斩断关系。但要知晓,课题分离只是我们处理人际关系的入口而非目的。 课题分离可以控制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距离,达到既友善亲密,又互不干涉的境界。 我们为了坚持我们自己的方式生活,就不可避免的要脱离他人的期望,也不可避免地被部分人讨厌。可以说追寻自由的勇气某种程度上就是被讨厌的勇气,也是我们必须承担的代价。 人际关系的终点 如果说课题分离是人际关系的起点,那么追求共同体感觉就是人际关系的终点。 什么是共同体感觉呢?就是把他人看作伙伴的同时,感觉到我们在其中的位置。共同体感觉是我们幸福感的重要来源。ta可以小到只有两个人,大到包含整个宇宙,如果我们在现在的视野里看不到共同体感觉,我们也可以在更大的尺度上寻找共同体感觉。 要做到这一点,我们需要把对自己的执着,转化为对别人的关心。 按照他人的期待活着就是一种对自己过于执着的表现,因为我们关注的都是如何满足自己的认可欲求,而不是真心的为他人着想。 人类会有天然的把自己当成关注焦点的倾向,从而过度在意自己的表现,得失。但若想获得共同体感觉,我们需要的是积极地参与共同体,直面人生课题,也就是不回避工作,交友和爱的人际关系。 而要构建协调的合作的关系,上下层级关系模式是不可取的,既我们要追求一种人与人之间“不同但平等的”横向关系。纵向关系的消失也有助于自卑感的减少。 表扬和批评时纵向关系的产物。因为二者都属于有能力者对没有能力者的评价。而在横向关系中,鼓励取代了表扬和批评。 […]
被讨厌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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